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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时值日暮，潘乾从刚刚转职成自动集水器的空调上倒了杯水，气喘吁吁地坐到了沙发前。他刚刚经历了阿傅的虚拟作战训练和心神操控训练，现在急需休息。

掏出手机，他浏览起了今日的晚间新闻。

滑开乱糟糟的花边新闻，一条奇怪的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本市今日发生了数起精神病人袭人事件，请市民做好防护准备。”

“他们可能是从某个精神病医院里逃出的，警方正在追查中！”

之后还附了段视频，讲述的是对一个参与压制“精神病人”警察的采访。

“当时他对我又咬又抓，我身上被弄了好几个口子，你看这里，”他撩起了袖子，有一个明显的咬痕，“我的肉都快被咬下来了，所以近期市民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敬业的警察戴起了帽子，但潘乾却发现他的指尖有种不正常的黄色！他的嘴唇也有点发青！

“他完了。”阿傅用冷冰冰的声音宣判了此人的死刑。

潘乾的声音颤抖了起来，真的让他直面灾难，他反而有些恐惧，但他很快就压下了不正常的情绪，用冷静的声调询问AI，【不是说病毒要明天才能分析完基因吗？】

“定制版的性能高于原版吧，我不是专业的实验用AI所以我也吃不准所有的情报，必须建立实验室模块之后才能确定。”

阿傅爽快的承认了自己的不足，但这对现状没有任何的改观。提前爆发的病毒意味着之前一些布置的破产，也不知道潘乾还没怎么扩散开来的谣言催使了多少人去做储备或是躲在家里。

【我们现在就要出去猎杀丧尸吗？】

早一点猎杀被感染的病原体，就有更多人能避免被他们注入海顿机器人而转化成不死者。

“不，你提剑出去只会被警方控制，我不希望我需要换个宿主，我现在的能量换完之后就所剩无几了。”

叹了口气，潘乾收回了抓向剑刃的右手。

他不是个傻子，自己现在是拯救世界的核心，不能像个愣头青一样冲出去。只是看着大量的人死去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让他愧疚异常。

“你不会有多后悔的，”AI说了句奇怪的话，“大多数人都不那么值得救。”

【你说什么！？】潘乾对这句话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没什么，帝国的意识形态如此而已。”阿傅终止了这个话题。

灾祸的提前发生超出了人与AI的预判，所以阿傅将预计明日进行的项目移到了今天。用它的话说，反正今天什么也做不了，不如加固一下房子。

末日初期的丧尸甚至不如普通人，所以潘乾决定让阿傅针对性加强房子的门窗，以保证丧尸闯不进来。

因为潘乾家位于公寓的一楼，所以窗户被做了特别加固，阿傅还特别附送了单向透光处理和双层夹真空设计来保证屋内即使发出声音也不会吸引到丧尸。

而门前用于换鞋的玄关则被占用，潘乾让阿傅在那里做了第二道门。

阿傅虽然百思不得其解，依旧忠实地执行了潘乾的指令，“这设计是为了什么？一道门已经够了。”

【如果要救人的话，我可以关上第二道门让他冲到第一道门里，就算丧尸最终跟了上来杀了他，房子里也不会有危险。】

【在末日，我想对每一个值得救的好人的生命‘负责’。这样如果这里已经救了几个人，那么我可以依旧保持救人的机会，而不让已经待在这里的人冒险。】

“我扫描到了另一个理由，你认为这样可以减少因为救人而产生的是否要关门舍弃那人来确保丧尸不会进入的‘争端’，你宣称你要救的都是好人，但你似乎还是不相信他们的样子。”

【人性使然……你不懂啊，阿傅。】

潘乾选择告诉AI的理由是保证屋内的人的安全，而他内心里的理由却是防止争端。

他是矛盾的。

时间在死寂中消逝。

潘乾不断地刷新着手机中的新闻却发现没有任何新的信息，连带自己之前看到的“精神病人袭人事件”也被删除了！

气愤的潘乾扔掉了手机，将窗户开了条小缝。警惕性极高的他甚至做好了用东西顶住窗户的细节，让窗户最多只能开那么大，就算丧尸来也拨不开窗户。

夜色已深，但隐隐约约可以听到外面传来了惨叫与枪击声！

灾难还是扩散了么？

情绪极端低落的潘乾坐在墙角双手抱膝，他毕竟在几十个小时前还是普通人，尽管有那么点小聪明，但他的阅历让他没那么快接受末日的降临。

灵能扫过了数个房间，还好，这里暂时还没有被激发的病毒，所有人还算是没变成往生者。只是他们在听到远处回荡的枪声之后大多都选择瑟瑟发抖地躲到了安全的角落里。

AI用机械音奇怪地开始了吟诵，

“从黑夜里-死寂-开始扩散，”

“然后-混乱-撕裂-黑暗的-幕布，”

【那是什么？】

“一首诗的开端，我认为它很好地描述了现在的情况。我现在为你启动夜视，你好好看看马路上的情况吧。”

AI的夜视系统启动了，它并不像现代的红外线夜视仪一样让潘乾的整个视野呈现出一片绿色，而像是在一款游戏中直接调高了亮度，并且原本光亮的地方做了处理，完全不刺眼。

这种能力并没有灵能扫描好用，但胜在能看到更远的地方。

潘乾看到街上已经零零散散地开始出现了追逐人群的丧尸，警方还没到达所以只能靠人群自己去应对。

AI赋予的超凡视力可以很明显地看到丧尸的肉体还未腐化，他们的外表甚至还和正常人一样，但怪异而迟缓的恐怖动作明确地划出了他们和人类的界限。有的时候它们居然会自己跌倒。

“海顿机器人还没有足够的数据样本来规划丧尸行进的动作。”

丧尸移动的速度还很慢，比常人走路的速度还要慢一点，按道理人群完全可以逃脱，但现实却往往没有那么理想化。

潘乾看着面前的场景，握紧了拳头。